学术研究 | 【转载】“清史”对话“明-清史”

发布日期:2020-01-12

本文系“明清体制与田野研究范式”学术对谈文字稿的第二部分。

 

座谈现场

座谈现场

 

邱源媛:四位老师的发言都是从自己不同的角度,南方和北方出发,以不同经验围绕今天主题来做各有侧面的,很精彩、很好玩的对话。我相信四位老师在听了别的老师的谈话之后,一定会有一些想回应的,我想先听一下四位老师对其他老师之间的回应和你们的说法。

 

定宜庄:我想讲的东西还挺多的,因为时间问题就没讲全。一个就是刚才提出来的问题,就是国家和田野之间的关系。我还要强调,这里不存在一方是自上而下,一方是自下而上的问题。我举一个例子,我做过一个福建完颜粘氏的文章,就注意到了一个问题。这个问题其实是何炳棣对“新清史”批评的一个最重要问题。何炳棣说任何一个少数民族入关都要争正统,但是这个问题的关键,在于正统是什么?我就发现完颜粘氏和施氏(施琅家)是在同一个村子,一个在前面,一个在后面。当时他们是非常重视施氏大宗祠的,可是一个特有趣的问题在哪呢?就是那个粘氏,特别把我们带去说,你看我们这个祠没他们大,我们也没他们热闹。可是我们这个祠堂的柱子雕的是龙,因为我们完颜粘氏是金皇室的后人,所以我们可以用龙柱。可是我去仔细查他们家谱的时候,发现一个问题,就是他们在元代是做官的,但到明代就位于边缘了,什么时候开始地位抬高了呢?是清朝乾隆,但是在乾隆之前他们已经开始意识到这个问题了,什么问题呢?就是清朝入关以后顺治帝要做的一件事,就是想把辽太祖、金太宗和金世宗都纳入北京的历代帝王庙的祭祀中,就是想把他们都列入正统,正因为这样,粘氏才会认为他们金朝的完颜氏也是皇室,也可以列入正统。在明朝他们是不敢这么说的。所以国家和地方是这么一种关系,这个是我想回顾的第一个问题。(清代)的正统跟明代的正统是不一样的,这是我特别关注的问题,可能在你们这里就觉得比较淡,你们会觉得金朝被列不列入正统有那么重要吗?这是一点。

另外,我还想讲一个具体的问题,今天上午我们看到一份家谱,我就问刘(志伟)老师,问他们看家谱的时候都是怎么看的?刘老师告诉我,说他们是先看最底下(那代)的,看到最底下之后再从下往上看,一直捋到最上面的那个,如果他们的始祖是从南宋过来的,他们就证明他们是(正宗的)汉族。我就想到一个很具体的问题,我们看家谱我们看的是什么呢?满人本来是被组织在八旗制度中的,没有家族,也没有修谱的习惯,他们后来修家谱是从汉人那里学来的,实际上是到官署去,把官署存档的户口册拿来抄的,他们是这样追溯到先祖是谁的。满族人大约是嘉道以后才开始有了私家修谱意识和作法的,所以我们一般不是从底下往上看,而是根据户口册的记录,看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抄,这是我们一个入手的点。

 

郑振满:我们做也一样,我们看族谱、契约、碑刻,都是这样子。你在什么时间,什么场合,你可以用的策略是什么。(刘志伟:这一点完全一样。)
定宜庄:这一点吵不起来啊。(刘志伟:这个是完全一样,反而我们可以从你们那里找到更多证明我们的说法。)我们是拿家谱来跟户口册对比,对比的重点是什么?一个是为什么有的人在家谱里有(记载),户口册里没有(记载)?这可能就是为了逃避官差官税,东北的方志里都讲的一句话:“一丁遮百户。”(按:就是一家人或者一族人只有一个在官方的户口册中入籍)(刘志伟:这个真的完全一样。)还有就是反过来,为什么户口册有家谱里没有?那你们这跟我们一样吗?(刘志伟:一样。)那你们怎么解释户口册里有家谱里没有?

 

刘志伟:首先,我们的户口册是比较早的明代黄册,不像你们有很多户口册可以把每一个旗人都找到。我们的黄册现在没有了,即使有一点黄册有关的记录,保存在家谱一类的资料里,大部分的人也已经不可能在黄册找到。也许你们要在家谱中不一定能找到户口册的人,我们要在户口册里找到家谱没有的人,更是不可能,因为我们没有那种包括了大多数人的户口册,我们只能看到一些零星的户籍纪录的痕迹。很多后来记录进家谱的人,并不是在明代的被记录的。我引用过一个个案,很清楚讲,他们开始找始祖就到县衙门找黄册。但我相信很多人的祖先也不是从黄册中找出来的,因为很多人是后来才进来国家户籍系统的。像我们今天看的这个地方,我怀疑,除了那个军户和盐场的以外,大概也是户口册原来没有的。因为这个地方在宋到明的时候,户口册有(记载)的人,不是盐场的就是卫所。但本来没有户口册记录的人,他有办法把自己同户口册联系起来,珠江三角洲广泛流传的珠玑巷传说,核心的内容就是他们拿着粤北南雄的县官给他们的路引,来到了广东新会的一个村子,在那个地方入了籍,进了户口册,然后才分别迁移出去。这个故事很明显就是原来没户口册的人的故事,用这个办法去把自己同国家户籍系统联系起来了。

 

刘志伟发言中

刘志伟发言中

 

定宜庄:我再说最后一点,我的关注点不一样。我关注的是什么,为什么户口册有(记载)家谱却没有(这些人丁纪录)?因为家谱里面对(有罪的、有疾病和残疾的)犯罪、逃旗的、有病的、瞎眼的,手麻的,往往会故意隐晦。什么人会被隐晦?对我们理解八旗制度的特点、旗人的待遇,会有一种很有趣的启发。反映了隐藏在家谱记录后边的制度、社会和人的情况,有时候是有很大区别的。

 

刘志伟:它其实结构是一样的,制度化的结构。

 

定宜庄:这个其实挺有意思的,我们旗人的家谱建立时间都比较晚,而且对于家族中前面的那些代,主要是依据官书。但是现在很多做满族家谱的人,简单地认为满族也与汉人一样,从来就有家谱,他们也不去考虑满族什么时候开始才有了汉人那种宗族的概念,所以申请一些大的项目,从家谱的性质和概念上的理解就全是错的。

 

刘志伟:其实我们家谱还是南宋以后才逐渐出现并慢慢普及开来出现,明代开始出现,真正普及到几乎家家都有,那个是清代以后的事了。

 

定宜庄:满族不是没有家谱,但实际上是自己家里有了“宗族”的意识以后才开始修家谱的,那是嘉(庆)道(光)以后(的事了)。

 

郑振满:我大概想说的就是户口簿和社会实际状况,还有族谱这一类文献,它有时候是会脱节的,就是说它不一定都能够对应。我说过,大概明代永乐以后慢慢的黄册就脱节了,在某种意义上是虚拟的。当地可能根本都没有人来(调查户口),但它抄以前的黄册,把以前的户口本抄下来,然后一级级报上去,所以从表面上看起来这个制度都还在。我们做户籍、赋役制度研究,经常可以看到这些资料,但是它可能是假的东西,不是真的事实。可能原来在黄册上的那个人跑掉了,成了绝户,没有后代,可是官方的档案还保留他的户名。这种做法有它的意义,它还是一种制度架构。早上我跟定老师讲一个例子,就是康熙年间闽东一带有十三个姓是畲族,他们没有户口。他们为了参加地方社会的各种仪式,每年有五次很重要的仪式要参加,就花了很多银子去买一个户口。那个户口控制在当地里长的手里,里长手里有很多绝户。就是这个户口簿在他手里,实际上很多编户是空的。他就把这些空的户名拿出来卖,然后那十三个姓就花了很多钱,找很多门路,把这个户口买下来。当时一起买了户口的这十三个姓,到清代中叶签订了一系列的合同,围绕这个户口的权利要怎么分配,每一个仪式派哪些人参加,酒席要开多少桌,谁要出钱,等等,都要不断签合同,所以它就变成了当地非常重要的一个社会组织系统。

 

刘志伟:这个在萍乡成了一个普遍的(现象),他们就是用钱去买,买了之后根据给钱多少,决定你能拿几块铜牌,铜牌就决定你有几个人能去吃这顿饭,喝酒。然后呢每个铜牌下面其实是透过家族的系统来连接所有的人,所以家族是个很有效的东西。因为你没户口,你找一个共同祖先,以共同祖先的名义一起去买了一个资格,然后你就成了编户齐民。

 

郑振满:拿了户口的意义就是让地方制度能够跟国家制度连接起来,这是国家制度下的框架。

 

刘志伟:乡下的人跟国家连起来就两件事。第一,土地,能够升科纳税。第二个能考科举。别的都是由这个派生出来,别的权利都可以有。你有权利得到土地,有权利参加科举,这是最重要的。

 

黄丽君:谢谢几位老师的讨论,接下来我们开放现场观众向几位老师提问。

 

许富翔(吉林师范大学):我想要请问一下,四位老师跟田野的群众接触过,当第一次面对这些田调对象、人群时,有没有什么细节要注意的?像刘老师前阵子去过蒙古,定老师接触过很多华北人群,两位老师本来接触的是南方的(人群)。我也想要了解,不同的田调的对象,有什么细节(要注意)?尤其是我们这种没有经验的人,第一次要去接触时,有什么不同?

 

刘志伟:在乡村中,你什么情况都可能会遇到,这很正常。我在珠江三角洲做调查的时候,有被赶出来的,有被狗追的,也遇过村民报告到村委会,当时还不叫村委会,应该叫大队部,乡村干部来赶我离开。我在沙湾,我访问最多的访谈对象是一个做了好多年的大地主。我找他,他说,很简单,我在家里不跟你说话的,明天早上我们到茶楼饮茶。以后只要我去找他,都要饮茶。我们当时的工资一个月才一百块左右,天天去饮茶是绝对负担不起的,但也只好硬着头皮去请他饮茶去了。

其实你下到乡村去,什么情况都有可能遇上。但是有一条最基本的,我想特别提醒同学们的,你下到乡村去,你就是学生。不管遇到什么情况,你就要明白你是学生。乡下的事情,你都是不懂的,乡民们才懂。我们有时候带一些刚下乡的学生,我最不满的一点就是,他们常常要去纠正人家的说法。这是非常非常要不得的,是最糟的。这样做,首先是你达不到你期待的目的,另外,你不谦虚,还要教训人家,人家就没兴趣跟你说。特别是面对老人家,你更要谦虚,他一开始再不友好,慢慢接触多了,他觉得这个学生还不错,愿意听我讲,他就会越来越放开讲,讲得乱七八糟,你觉得很荒唐,也静心去听,不要去纠正他。一些听起来不合情理的说话,你慢慢可以体会到也有意义的。讲出来也许是逻辑不通的故事,背后还是包含着有意义的信息。这点可能是我们下田野特别要注意的。

 

郑振满:我们下田野去就是要把自己当作白痴。现在有很多技术手段,但是它不能替代田野。我讲一个故事,今年夏天我们在永泰做田野,然后我们想搞清楚一个神是怎么回事,问当地人。结果边上有一个哈佛的学生手机拿出来,马上检索,说我知道这个神是什么回事。结果我们骂了他很多天(笑)。如果是这样我干嘛要来这里?我就要想当地人讲故事,要当地人讲给我听这是怎么回事,这才是我们要知道的,不是说你上网去检索。另外一个,在田野里面对我来说,我最怕的是小学老师,因为他会看报纸,他跟你讲报纸上的事。

 

定宜庄:比如说有一次我跟北京市民委的副主任去一个满族聚居区做田野,结果一塌糊涂,完全失败。到那个地方以后,当地老人说这里有个包衣坟,我就问:“您这个包衣是什么意思呢?”这位(按:副主任)马上接口说:“我来告诉你包衣什么意思,你还是博士呢,怎么连包衣是什么都不知道?”结果这当地老人当然就不再讲了。所以我特别同意你们这个(观点),你千万不要去纠正人家的话,不要认为你说的不对,我就要反对。

另外还有一个,譬如说我跟他们三位不一样,我是妇女,我下去的时候,有些人就会觉得你一个女人,你什么都不懂,你还来调查满族?你知道八旗是怎么回事吗?我来告诉你满族是怎么一回事,然后就跟我大聊一通,我仔细一听,他说的都是从电视剧里看来的(笑)。电视剧里为什么努尔哈赤不吃狗肉,什么什么这些东西。像这种情况,我常常碰到。可是即使这样,我(还是)同意你们这个说法,你也不要纠正他。你让他说,说完之后你去分析,因为电视剧、媒体的影响也是我们可以关注的课题。

我再补充一点我的经验,在田野里找人容易发生的一个误区,比如说找老人,人家告诉你,说村里有多少个老人,一说就都是男性,他们想不起来还有女性,然后我就说那女的呢?(答:)“问她们干吗?她们什么都不知道。”可是事实上啊,真正能做出东西来的,你们别不高兴啊,问女人比问男人要容易得多、效果好地多。(刘志伟、郑振满:绝对绝对。)

 

刘小萌:你得考虑问什么问题啊。

 

定宜庄:当然是得考虑,包衣坟就得问男的。

 

刘小萌:我就这个题目补充一点。我做过一点知青口述,写了《中国知青口述史》。就从知青口述角度讲讲。我觉得一个(人)真正掏心跟你交流,首先一个前提是认同。相对于清史、满族史口述而言,最容易做的还是知青口述。因为他跟你有一个认同。一见面几乎不需要沟通,他有一种倾诉的激情,这是一点感受。再一点,作口述最好有一个渐进、互动过程,不能一蹴而就。比如说我采访一位老知青,他说他是1966年被强行送往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。他原先跟我说,他走后,母亲因为想念他眼睛哭瞎,很快就去世了,临终都没有见上一面。后来我们多次聚在一起聊天喝酒。有一回他忽然说:你不知道,我母亲其实是我去新疆后,被抄家红卫兵打死的。他的一个发小,一块练功(摔跤功夫)的中学同学,领着一帮红卫兵抄他家,当时根本不知道(这)是他家。你说事情就这么巧。结果他哥抄起一根擀面杖冲着红卫兵说:你们谁敢动我妈一根毫毛,我今天就跟你们拼了!结果被红卫兵从身后一棍子打倒在地。母子双亡。许多年后,他回到北京。那个发小特地请他吃了顿饭,赔罪道歉,说我要知道是你家,掉头就走,也不至于发生这样的惨案。我说,你哥是英雄啊,应该青史留名的!这么一段惨痛经历,他却不敢说,好像作亏心事的是他。所以我觉得,与采访对象建立一种朋友关系,在互动过程中真正让他敞开心扉,是很重要的。

 

邱源媛:因为时间的关系,我们再开放一到两个问题给同学。因为四位老师来到这里实在很不容易。

 

蔡名哲(中央民族大学):我有两个问题向老师请教。各位老师应该都知道,在台南的赤崁楼,在林爽文事件之后,乾隆皇帝立下九块满汉文的碑。我自己研究考证,那些碑其实原本不在那边,但国家在那边立了块碑,它想要给谁(看)?它立在什么地方(的考量是什么)?我心中有一个疑问,就是国家把这种满汉文这么大的碑立在那边,在地的人会不会看?他们到底会不会去看上面的文字?特别那些碑上面有些文字还是满文。

另外一个是我在做调查的时候,有一个感觉,台南是台湾最有文化优越感的地方。可是我自己慢慢去挖之后,发现它是把很多互相矛盾的历史,只要能够证明自己历史悠久的(部分)都拿来自我彰显。我会觉得,这是一种缺乏反省性的历史记忆,它其实就是一种怀旧主义,觉得“我们很有历史”,可是没有去思考究竟台南的历史或者台湾的历史是怎样子?这些东西有怎样的意义?其实这也是我心中矛盾的一个地方,我当时在写文章时,会有点批判地说,好像台南只是一种怀旧主义,它并没有对自己的历史有什么反省。刚才几位老师说,这种他们的心境本身就是他们的历史事实,好像我们不应该去打断他,可是我又会觉得说人类有时还是需要反省才能前进的。这是我一直很疑惑的地方,也想借这个机会向几位老师请教。

 

郑振满:在厦门大学门口,刚好有乾隆皇帝那些碑,本来应该是放在南普陀。放在那边的原因是什么?当时很多台湾的军事行动都跟厦门有关,南普陀当时是厦门水师系统的庙,你现在到南普陀还可以看到这些碑刻。我不知道是乾隆皇帝要求厦门水师去复制这些碑刻?还是当时的水师将领为了拍马屁,去立这些碑的?你提的问题我真的没有留意过。当年在厦门的那些文武官员里面,有多少人会读满文?我不清楚。但是它是同时有满、汉文的,应该大家都能看懂。它也可以确立某种优越感吧。因为那些碑放在那边,就表明厦门对台湾的控制权。特别到乾隆五十年左右,一直是台湾只能跟厦门一口对渡,乾隆五十年年以后,慢慢地开放了其他口岸。当时基本上都要通过厦门来控制台湾。你刚才的问题我没太明白,你是说满文大家都认同吗?还是其他什么意思?(蔡名哲:这个碑立在那边,大家会看吗?)碑肯定是会看的,汉文看得懂,大家肯定是会看的,但是满文就不知道有没有人看了。上回欧立德去看,他就高兴得不得了。他就明白,原来它那个碑文是祭太庙的,战事结束之后要报告祖先。那么为什么要放到厦门去?可能有其他意义。

然后第二个问题就是说台南人的历史感、历史记忆对吗?(蔡名哲:对。)就是他们还停留在过去。这个当然有它的道理,现在台南也没有机会了是不是。其实我很喜欢台南,我不知道台南人什么心态,它那些老字号饭店都很有名,但它不会变成连锁店的,它也不希望开很多家。然后很多很好吃的东西,卖到中午十二点就不卖了。好像台南人的心态很特别,但我觉得这种心态很好。他怀念过去的日子,觉得自我满足,在很多方面他们有优越感。你看每个庙都要讲,我是开台庙,我是祀典庙,诸如此类,我觉得这种心态是非常好的。是不是对它的发展会有什么障碍?我不敢妄加评论。但是台南原来有很多机会,现在没有了。当年它作为府城,作为一个贸易中心,有许多比其他地方好的发展条件。但是现在没有这些有利条件了,这可能就会使当地人容易怀旧。

 

黄丽君:由于时间关系,我们今天的对谈先得要告一段落了。感谢四位老师今天非常精彩的讨论,解答了我的疑惑,也修正了我的“偏见”。我觉得这是很好的一次学习机会。我一开始讲说,我是在给老师们贴标签,这些标签可能是我或者是其他人的共同偏见。老师们的说明其实让我们发现,学术研究可能不是说以明史或清史来区分,而是有一个共同关怀的做法。譬如说对于制度、人群的共同关注,或者是对于社会机制的考察,了解来自于民间如何回应制度的形态和观点等等,让我们明白,原来历史研究应该要这样子去想问题的。最后我们再次感谢四位老师,和我们在这里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,分享他们的学术观点和学术经验,谢谢!

 

(原文来源“澎湃新闻”)